浮光跃金

静影沉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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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史萱】久违不见

  魔世环境与中原很不同,苦寒之地,丛林恶兽众多,他为躲魔兵,专挑险处走,在青苔杂草间看见一座卧倒的大佛,佛前案上供着瓜果,看成色是新供不久,这深山老林竟然会有人烟。他沿着草道寻找,终于在尽头看见了一座朴素的民居。

舟车劳顿,他实在想要休息,便走上前去敲门,只是讨碗水喝喝也好。门轻轻开了一条缝,露出主人家的脸来,他垂头说明来意。友好的主人家开了门请他进来,说在此处歇一晚吧。

他低头道谢,于豆大的灯光下转圜,竟看见故人的脸,一时间愣了。

主人家疑惑着问他怎样了。他回过头,笑道:“在下云海过客,不知姑娘怎样称呼?”

“刘萱姑。”

“听着是中原人?”

“是。”

“魔世如此情形,姑娘还是不要将身份表明吧,恐招麻烦。”

刘萱姑笑笑,说自己不过一介草民,岂能对人魔之战有所影响,况且人的相貌气息与魔族相差甚远,周围城镇居民都知晓她是人族了。 她态度坦然,看着没有被刁难太多,云海过客放下心。

“姑娘,为何要来这险恶魔世呢?”

“吾儿在战中失踪,吾来寻伊。”

他心中绞痛,面上却陌生,装模作样地建议道:“战中失踪的人也不一定都在魔世,或许他仍在人间,您孤身一人在这魔世,实在是太危险了。”

刘萱姑盯着他露出似是而非的笑容,一瞬间云海过客以为她看出自己的伪装了,她慢悠悠道:“吾儿定在魔世……因为是伊的父亲亲手将伊丢在魔世的。”

“啊……”云海过客发出似是惊讶似是感慨的叹息。

“无论伊怎样,都是吾最宝贵的儿子,吾不忍见其流落魔世,遂入找寻。”刘萱姑道。

联想至那魔儿的现况,云海过客不忍道:“魔世险恶,或许他已死。”

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”刘萱姑不在意,“况且母子连心,吾有预感,儿必没死。”

“又或者他已走上歧途……”

云海过客话甫一出口便察觉不妙,果然见刘萱姑眉眼微沉,不觉收声了。刘萱姑道:“吾说过,无论伊怎样,都是吾的儿子。别人可以将他看做是灾星、魔祸,但他始终都会是吾的儿子。”

她面色如常,话里也平淡。云海过客心内有鬼,故而垂头听出其中的愠色来。

“看你风尘仆仆,吾为你指路吧。向西南行五里有一密道,沿着密道行就可进入暗盟了。明儿一早,你就去吧。”这便是逐客令了。

“你怎么知晓我要去暗盟?”

“在修罗国度混不下去的人都会去暗盟,”刘萱姑看着他被魔兵划破的袖口,“看你就是被追的。”

“姑娘就不怕在下是坏人吗?”

“坏人不会被佛引见。”刘萱姑淡淡道。她起身拿起桌边另一盏灯,“客人自便,吾先歇了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云海过客亦起身送,不料一枚物件从袖口滑出,他赶忙拾起来重新塞回袖内,微弱的灯光下,刘萱姑还是看清了上面的斑点花纹。

房内一声叹息。不知是谁的。

云海过客未免觉得尴尬,讪笑着道:“姑娘有针线吗?在下想补衫。”

“针线在房内柜子内,请用。”刘萱姑点点头,没有停留,径直离开。

 

第二天清晨,云海过客向主人家辞行。刘萱姑给他递了一个纸包,道:“内中是一些干粮吃食,你带着,路途遥远亦可对付过去。”

云海过客道谢,走得远远回头望,刘萱姑早已关门回屋,不复见故人。

路上他打开纸包,里面是胡饼,表里芬芳。胡饼自苗疆传入,逐渐在中原流行开来,居家的妇女皆会为远行的丈夫与游子准备。刘萱姑当然也会做,她喜欢在饼上印些花纹,给家里每个人都印了专属的花纹色,每个人都有专属胡饼吃。而史艳文的花纹是……

圆月。

云海过客看着手内的胡饼,默默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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